岳几荷

【沙李】曲目10——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

认领一下这个纯音乐23333,因为蓝宇的原因,一直就很喜欢,后来又补了电影,都很好看。

自由飞翔点歌台:

本次参与作者名单@紫芊若兰@白木朽斋  @岳几荷  @兔子先生  @桑葚洱海  @深水西瓜 @默以白   @一口酸毒奶  @痴媸  @阿秋 @田国富贴身秘书 @九品中正  @Lenas    @BCT  


文章内容和作者一起放飞自我了,慎猜。


有多位太太揭榜多首歌,不止一篇作品哦~慎猜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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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有私设,还有虚无缥缈的敌人。


 


路灯照着大雪纷纷扬扬,显得乌鲁木齐的寂夜更加清冷一些,李达康很久没有时间出来散散步,走一走。可是在这样一些寒风凛冽的深夜里,早已无人在外散步,偶有一两人经过,也显得那么行色匆匆,远处的高楼随着夜的来临,悄然亮起了一盏又一盏暖黄的灯光。


 


就是这样的夜里,李达康一个人沿着人行道慢慢的走着,鞋子踏着瓷实的雪还发出一些声响。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,到尽头又变短,仿佛应了那句对影成三人,也与他玩闹一番。便如此,大雪纷飞的夜里,仍显得他茕茕孑立,踽踽独行。


 


调至乌鲁木齐已经有一年了,他还是不能习惯乌鲁木齐的冬天,一入冬凛冽的寒风吹的两颊生疼,围巾口罩,也统统失去了作用。他始终觉得这种冷太过直白,直冲心底,这种冷太过孤绝,再也不给人反悔的余地。


 


回到住处这一段路并不长,他却是头一回自己这么走回来,后边有一段再无路灯,皎月将他的影子拉得更长,他回首时看见那影子的方向,又想到了京州。


 


如今他不在那里,他也不在那里。


 


乌鲁木齐的雪与京州不同,京州雪落时便化成了水,总要撑伞的,而在乌鲁木齐,李达康回到家中时,肩上还留了厚厚的一层雪,他掸了掸满身的雪,杏枝便端了一杯热茶来,另拿了一个小包裹给他


 


“哥,先喝点热茶,这是今天新收的包裹,你们办公室那边送来的。”


 


李达康没接茶,便拿起那个包裹看了看,上头也没有明显的快递单子,跟别说发件人了,他内心腹诽一句,省部级干部的家里可是什么快递都敢收啊,后一句没憋住,便说了出来


 


“你也不问问谁给的,万一害我的呢?”


 


说这话的时候李达康面上笑意未敛,杏枝也就没当回事儿,还乐呵呵的跟他开玩笑


 


“金秘书拿家来的,我也奇怪呢,怎么没在办公室给你。他你还不相信呀?”


 


李达康没再接茬儿,喝了口水便拆了那个包裹,有些年头的信封,磨毛了的边儿,透出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,他面上笑意渐渐凝固,杏枝刚欲发问,李达康便带着那个进了书房。


 


窗外大雪纷飞,仿佛比他回来的时候更大了一些,雪片子打在窗户上,甚至有点儿响声了。李达康拿着那个信封,想要打开却仿佛炽烈的心被冷水浇熄一般,顿失勇气。


 


他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雪夜,还是京州的雪夜,以及他尚未真正开始,便已消亡的爱情。


 


好感是突如其来的,或许是首次常委会上,你来我往的论战之中,或许是在林城二十七公里自行车道的骑行之中,又或许是春风又绿江南岸,柳叶扶风起时那一句动人心魄的“明白”。


 


一年下来无数眼神交汇,无数默契配合,全都化成了一种名为动心的情绪,李达康这一年里,似乎有很多散步的机会,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,就到了四川路,那么多条熟悉的街道,偏偏是这里,后来直到是来的太多了,沙瑞金也常常遇见他,沙瑞金便改掉了每晚下班去打篮球的习惯,加入到了李达康散步的计划当中。


 


那段日子是很美好的,美好到李达康忽略了很多世俗的纷扰,忽略了很多界限,甚至鬼使神差的开始准备起来一些言而不明的仪式,他是很能正视自己内心的人,多年以来为了维持自己想要的路不偏不斜,他放弃了很多,他斩断了很多世俗纷扰,让别人眼中的李书记变得自我,甚至自私,不留一点尾巴,也不露一丝短处。


 


在他收到那些照片之前,他从没想过这样的他,仿佛飞蛾扑火,执迷不悟。


 


李达康没来一起散步的第一天,他乘雪迎风,独自一人走在京州老城区的街道上,手中握着那些别人的威胁,却是他心中的珍贵的东西。零零散散的几张照片,是他和沙瑞金的模样,或在金波涟漪的湖边,或在秋风落叶的道旁,两人身量相仿,并肩前行,如果这非是对他们的威胁,那将多么美好。李达康没想过他们的感情可以留下见证甚至是纪念,因此他便格外珍惜。


 


他却怕了。


 


这些见证于他是什么,于沙瑞金又是什么。他可以沉浸在飞蛾扑火的勇气之中,不再醒来吗?答案当然是否定的,沙瑞金也不行。他仍然记得高育良和高小凤的照片,带来的是如何一般的灭顶之灾,那么如今于他们,则更难脱清。


 


而这些照片的背后,也给他了一条明路——离开京州,那么也好,在他尚未言明的时候,就结束吧,这样少伤一个人,便也是赚了。


 


老城区的街道很是狭窄,旁边不时有人碰到他的肩膀,终于又一次,他略显颤抖的手在无法拿住这些照片,跌入雪地里的照片却未被污染,总算还能是一些安慰。


 


俯身捡那些照片起来的时候,旁边的鲜花店,忽然想起了一阵耳熟的音乐,这叫他在似雪非雪的天里,头一次驻足了下来,很平实很普通的前奏,愈推进却愈激烈,他想起那些并肩战斗的过往,想起那些算作甜蜜的陪伴,想起这段音乐电影里面那最后被保留下来的一缕头发。他们有他们的无奈和痛苦,李达康也有自己的妥协和让步。


 


或许这提醒是善意的吧,或许这是在挽救他们的路。


 


他驻足于那间花店之前,本来他是打算三日之后在这里买上一束玫瑰,以此为凭,做一个见证,而这个日子却提前来临,他看到店主的那台小电视里,杰克被埋的最后一瞬剪影,日落长河,他也有了选择。


 


这一晚回家,他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面,在每一张照片的后面写下了那日的时间,那时的地点。最后他翻了翻日历,写下了一句


 


“圣诞快乐,沙瑞金先生。”


 


他总希望给他留一些什么,至少这些见证,李达康希望也能是沙瑞金所珍视的。他将这些东西放归在一个信封里面,仍觉不够,便剪掉了一缕头发放进去,不是什么誓约,不是什么仪式,只想留一些纪念给他,或是给自己。只当全自己一些私心罢了。


 


翌日,他们又一共出现在了常去的那个湖边,沙瑞金未着往日常穿的那一身运动衣,而是颇有些正式的穿了一身西服,李达康亦然。


 


于是沙瑞金则显得有些开心了,李达康则更显沉静,这样的时候也许不会多了。他来此之前想过很多说辞。


 


有如“身已许国,难再许君”


 


又如“年后我就要调走了,也请你多保重”


 


或如“有些事情不是你情我相愿,就可以在一起了”


 


可话到嘴边,却只凝成了一句


 


“算了吧。”


 


他说的飞快,沙瑞金险些没有听清,险些要再问一遍的时候,李达康面上所有的表情已经向他重复了千万遍。


 


是啊,身已许国,他们皆有至高的政治抱负和理想,如何能就此折戟,谁也不会甘心,他自己不甘心,更替沙瑞金不甘心。李达康话音落时,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雪,湖边精心布置过的圣诞树一棵一棵被点亮起来,原来是要圣诞节了。


 


这雪在他们肩头没停留一瞬便化开了,沙瑞金放在口袋里的手,又紧了紧那个盒子,只觉浑身都被冻的僵硬了。谁也没再开口,终聚便就此散了,沙瑞金甚至是在翻过年去,中央下达文件,才知道李达康要去往何处的。


 


李达康的那个信封,在他走前,曾拜托白处长放在了省委会议室旁的那一间休息室最里面的抽屉了。


 


算了吧,还要什么纪念,忘了最是好。


 


算了吧,伤一人起码比两人同念来的划算。


 


可他仍存一丝希冀。他希望沙瑞金在往后的某一日休息的时候能够看到这一个信封,也算给这一场不完美,最后一个完美。


 


乌鲁木齐的大雪,下起来就没个完,这个信封现在又回到他的手上,如今他也不再奇怪,这个信封是如何轻而易举到了他的家中,大概是他走后四五个月,沙瑞金也调离了汉东,走的时候仅仅带走了汉东省地图,以及一封尚未拆开的信件。


 


这一回那信是用蜡封的,李达康不敢再打开,他认为这是一刀两断的最后通牒了。忽觉有什么水汽盈于羽睫,他眨了眨眼睛,却透过纷纷扬扬的大雪,依稀看到了那路灯下面持伞的一人。


 


他外套都未着,便只身下了楼,来人将伞撑在他的头顶,面带笑意的望着他,仿佛此时都不需要言语,由东南至西北,不言自明。


 


“这里下雪不打伞。”


 


李达康吐息之间皆有白气盈于他们之间,沙瑞金便把伞扔在一旁,将人拥入怀中。


 


“圣诞快乐,李达康先生。”


 


李达康没做挣扎,飨足一般地体会这个迟到一年的拥抱,沙瑞金便问他


 


“信不拆开看看吗?”


 


那里面有李达康留给他的所有,以及他新添的一些东西。还有一张纸上,写着


 


“身已许国心许君。”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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